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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河北流:高台大地的地理风貌和人文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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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 11:52: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QQ图片20140301114547.jpg
       黑河全长约800公里,是我国西北地区第二大内陆河,发源于祁连山北麓中段,流域南以祁连山为界,北与蒙古人民共和国接壤,是河西走廊最大的河流,东与石羊河流域相邻,西与疏勒河流域相接,北至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境内的居延海,与蒙古人民共和国相接壤,流域范围涉及青海、甘肃、内蒙古自治区三省(自治区),流域总面积14万多平方公里。
       史上最早命名“黑河”的人一定是个现实主义者,这个河名比较写实、直观
       2013年10月,我和几位朋友去内蒙古的额济纳旗看胡杨林,沿着西北方向的高速公路一路疾驶,经过张掖市、临泽、高台,在沿途的路牌上,我们一再看到黑河湿地公园的旅游提示,但我们的兴趣却是目的地那举世闻名的胡杨上,无法意识到在公路沿线的广袤走廊上,有一条轻柔、细小的河流一直在陪我们一路默默西行,藏着最深的秘密。
       甘肃的河流大多数汇入黄河,少部分归附于长江,而偏偏在河西走廊却有黑河、疏勒河、石羊河却是异数,这三条内陆河却是流向大陆深处,它们无一例外地和昔日赫赫有名的三个大湖连接在一起,它们分别对应的是罗布泊、居延海和休屠泽。
       我们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美景。放眼望去,胡杨树的大小状况参差不齐,有些活着,有些干枯,有些倒下……乍一看,似是满目苍凉。然而,活着的胡杨,树冠昂扬,树叶繁茂;干枯的胡杨,躯体光秃,傲视苍穹;倒下的胡杨,木质如铁,叩之有声。其干硬的枝干在烈日和沙漠的摧残下,呈现出千姿百态的奇特造型,美不可言,令人倾倒。
       而次日早晨在东居延海,我们看到的是浩淼的古时被匈奴人敬奉为“天池”的大湖景象,秋水长天和金黄色的胡杨,雪白的芦花像是让我们进入了美景,满湖的野鸭、白鹤和叫不上名字的水鸟都从沉睡中醒来,或鸣啼或寻食或在水面滑掠……
在居延海中我们看到了“小小居延海,连着中南海”的标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请教了当地人,他们说上世纪九十年代由于黑河上游地区大兴水利,筑坝截水,以致黑河断流,这居延海也就日渐干涸了。
       2000年以后,为了黑河全流生态和内蒙古这边的环境,遵照国务院的决策,甘肃的黑河中游地区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撤了许多坝,黑河得以重新恢复流量,居延海才又慢慢恢复元气,变成如今碧波荡漾,水鸟云集,草木繁茂的美丽风光。
有人说,历史上最早命名“黑河”的人一定是个现实主义者,这个河名比较写实、直观,据说是因为黑河水清见底,远看如黑色的飘带,加之汛期有大量泥沙流入,巨浪滔天,故名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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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 11:52:5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更喜欢它在古时另一个非常诗意浪漫的名字——弱水,让人从字面上就生怜爱之情。
       本来“弱水”一词最初为古代河流的名称时古籍记载甚多, 但所指不一,在 《尚书·禹贡》载“弱水既西”“导弱水至于合黎”,这是有关弱水的最早记载,据专家考证,这条弱水说地理方位便是我们眼前所看到的黑河了。
       一个朋友开玩笑说,如果黑河就是弱水,那么它就是一条爱情河了,在古装电视剧里,我们不是经常就能看到男女主人公表达情意时所说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套话。它来自曹雪芹的《红楼梦》,他老人家绝对想不到后人会把这句话运用得几乎到泛滥的地步。
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均水”像是把珍贵的水平均分配,是这样的吗?
      去年11月在张掖市的高台县骆驼城许三湾遗址采访时,当地学者寇克红进一步深化了我对黑河的认识,在他的言语里黑河更是一条圣河、母亲河,它发源于祁连山北麓,祁连山地处北莽,在匈奴语中就是“天山”的意思。
       黑河确实像一位不辞辛劳的母亲。费尽心力,硬是在戈壁沙漠上浇育出张掖绿洲、金塔绿洲,养活了数个民族、万千牛羊。有人在文章里这样描述黑河对于人们的养育之恩,它“带着上游藏民的奶香、中游汉人的书香,到达下游,把灵气继续带向蒙古人,一条河联系着几家情愫,最后集结在了内蒙古额济纳旗的居延海,又形成了匈奴所说的‘天池’,完成了她最后的归一。”
        既然《尚书·禹贡》中说大禹治水,曾“导弱水至于合黎。”而合黎就指的是高台境内的合黎山,它与祁连山南北遥遥相对,像是两条坚强有力的臂膀张展,呵护着狭长的走廊地段。那么我们考察黑河的人文之旅就从合黎山的黑河小三峡开始吧。
        2月26日中午,我们从高台县城出发,北向去往五十公里外的罗城乡。一出县城,乡间公路在已经泛青的白杨树的加护下笔直地伸延,天青色的祁连山离我们很远,而合黎山离我们很近,山呈赤红色,似是丹霞地貌的痕迹,陪同我们采访的高台县委宣传部副部长田玉龙说,高台人有个戏谑的说法,《西游记》里的火焰山哪里说的是新疆的火焰山,说的实际上是咱合黎山啊!
        去往罗城乡,一路要经过合黎镇、黑泉乡,田玉龙说,黑河对于高台人的极端重要性从一些村名就能看出来,比如八坝村、九坝村等等。在钻天的白杨下我看到了红柳的倩影,它像是绯红色的云朵一路铺排下去。我注意到路两边的红柳颜色上似乎略有差别,路西的比路东的色彩更丰富些,有绯红、暗红、明黄色,田玉龙看出了我的疑问,他说,路西边你所看到的是河柳,它是红柳的近亲,对于水分的要求要更多一些。
细细地观察,我推测路的东边之所以有红柳和其它的沙生植物,一定与沙漠有关,果然再往北走,便能看出有些红柳是生长在被固定的沙丘之上,而目力所能及远之处,隐隐是沙丘的形状,田玉龙证实了我的推测,说再往东便是浩瀚无际的巴丹吉林沙漠了,在与沙漠长期的抗争中,高台人硬是从暴虐的沙漠中抢回了许多珍贵的土地,有一句玩笑说是高台人把沙漠欺负得不成。
       而在公路的西边,河柳之外再往远处我看到的居然是芦苇,而茂盛的芦苇的更远处,同样是天青色的像是一条大河在隐隐流动,这难道就是黑河吗?找到离它最近的路段,采访车停了下来,记者踩着河沙到近处一睹它的容颜。它水量的丰沛超于我的想像,岸边是晶莹剔透的河冰,再往中间便是汩汩流淌的河水了,河面有的地方宽达二三十米上下,在它两边,河水浸润勾留之下,便滋润出成串的湿地,有芦苇茂盛得像是江南水乡。
田玉龙说现在黑河正是在“均水”呢!水库积蓄的水放开下泄,所以水量要比平常大得多。
       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均水”像是把珍贵的水平均分配,是这样的吗?田玉龙说,大概是这样,黑河独特的“均水”制度始自雍正二年(1724年)。那时水利技术和社会经济力量还不具备修建水库对黑河进行径流调节的能力,位于灌区末尾的镇夷千户所春灌用水不足,提出均水之议,经川陕总督年羹尧处理,确定芒种前十日至芒种,甘州左卫、右卫、中卫、前卫及高台守御千户所黑河各渠闭口,向镇夷千户所均水十天。历时280年的黑河流域“均水制”的本质是上级政府主导下的区域水权的初始分配。水权包括生态水权、生活水权和生产水权,在水权总量既定时各种水权此消彼长。
从年羹尧首创的上游照顾下游,均衡使用水资源,让黑河流域农业协调发展的理念一直没有变,一直延续到建国之后。
       国家从2000年开始对黑河实施统一调水。从那时开始,黑河水便年年成功调入内蒙古西部大漠深处的东居延海。折射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关系。
来到这儿,仿佛走进了马蹄疾飞、狼烟四起、金戈铁马的古战场
       罗城乡是闻名遐迩的文化之乡,尤其是以号称有姓有百家的天成村。我们决定先像黑河一样绕天城村而过,先把此次考察的节点放在黑河三峡,当地人说的小三峡——正义峡、阎家峡、赵家峡。亿万年间,黑河水正是从这里将山地冲开一道狭窄的沟谷,西流直透居延泽。
小三峡完全没有我们沿途所欣赏到湿地的秀媚,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光幽暗、兵气凝结的感觉,实际上黑河三峡流域是历代兵家必争的咽喉要地,也是古代边关驿口。
       正义峡古称镇夷峡,今名——在清朝,带有“夷”“胡”的地名多数都改了名。《禹贡》载:“禹导弱水于合黎”据说指的就是这里,《高台县志》也说:“镇夷峡口,为当年禹导弱水所劈。”有的山崖若即若离,似被斧劈刀削过,当地人说,那便是大禹凿山导流的斧痕。
高台境内的黑河峡谷是古时通往西域匈奴的唯一通道,俗称“龙城古道”,据说当年的骠骑大将军霍去病正是从这里涉水而去直击匈奴的,后人在石峡的山头上建起霍王庙,以纪念霍去病。
       《肃州志》中说到正义峡以下的峡谷是用兵之地:“祁连远拱,合黎近峙,白成山顾于前,黑河水绕于后,可谓屯田、用武、控扼戎番之要地。黑山峙于东北,弱水经于西南,山岭崔巍,石峡险隘,实屯守要地,泉水环绕,河山襟带,为甘肃通驿要路,三秦锁钥,五郡咽喉。”
沿着正义峡内的便道继续行进,和正义峡一样,阎家峡、两边的山峦一样险峻,只是在河水的滋润下,有了树形优美的胡杨,河水回缓处多了一些膏沃的水田。
       在阎家峡,巧遇到天成村人阎崇喜,在他的指点下,记者寻访到乾隆时期甘肃提督阎相师的坟茔墓,至今保存完好。墓碑上有一座碑亭,是乾隆皇帝御赐的碑文,虽经230多年风雨的剥蚀,然其溢美之辞,仍清晰可辨。
阎相师是附近的天成村人,他自幼秉性耿直,在祖辈的影响下,好文爱武。为了驻守边疆,弱冠之年便投军从戎。由于他忠守军职,酷练武技,遂职位从游击、参将、副将、总兵一直做到位高权重的提督。阎相师战绩多在西陲边疆,先后在新疆平息过莽阿里克的叛乱,管理过吐鲁番的民事,带领军队在乌鲁木齐戍边屯田。
       与正义峡、阎家峡相较,赵家峡的地势更加逼仄,再往东约12公里处,有一条通往金塔,穿越巴丹吉林沙漠,走向黑城子遗址的石凿古道,亦是丝路故道,称为“石门”。进入石门,仰视天空,云天一线,使人有“峰与天关接”之感。
      公元前70年,汉宣帝拜赵通为宣武将军,领兵赴河西再讨匈奴。赵通是秦相赵高之后,精通武略,英勇善战,他联络乌孙,约定在居延道包抄匈奴。自率精骑,出镇夷峡从黑河北路直下,在石门山与匈奴相接,一场激战,匈奴大败,汉军乘胜追击百里,适逢乌孙兵马从西路赶到,两边夹击,斩杀匈奴右贤王,大获全胜。
        这大概应是赵家峡得名的来历吧。
        一个村庄的记忆和它的文化史
        从小三峡折返,记者前往天城村,大名鼎鼎的镇夷城遗址正在此处。
镇夷城是一座土城,城墙为黄土夯筑而成,周长四里多。现在天城只有西、北两边残存部分土墙。在一旁残存的汉长城的陪伴下,夕阳下的厚厚古城墙和宽宽的护城河仍然明显,这座明代洪武年间的古城当地百姓称为天城。从战后,赵通奉旨留守天城,修筑烽墩,移民垦荒,天城一带自此开始人口聚居。
       如今的天城村除了镇夷城遗址之外再也找不到丝毫古迹,但从村内四方四正的轮廓,四通八达的道路仍然可以看出古代城池的印痕。
到了天城村,我们的采访重点却是在两位奇人身上。
       我们找的第一位奇人叫罗喜,他是一名乡村医生,小学文化程度,却主编了全省第一部遵循新方志体例的新型村志——《天城志》,全志分述、记、传、录,文笔流畅、语句精练;内容涵盖了天、地、人、文、经,共18章、89节、22万多字。
        很不巧,年已六旬的罗喜去了外地,他的儿子向我们介绍了《天城志》的成书经过:
       上世纪九十年代,当地政府准备在正义峡修建水库,如果水库建成,有500多年历史的天城就会淹没水底,如果生存地淹没,村里的居民必然要外迁,一村人完全可能分散四处,想到这样的后果,世代居住于斯的老人们心头不免酸涩。罗喜渐渐产生一个想法:国家有史、地方有志、家庭有谱,能不能也给村上搞一个?凭借一种信念的支持,这个“赤脚医生”历时4年,终于干成了这件大事:
       水库最终未修,但这部装帧精美的村志却留了下来,它除了乡、村及一些个人留存外,还被高台县档案馆予以收藏。
侯继周,今年已是74岁高龄,虽然身染沉疴,但仍然在家等着我们的到来,他的热情一如他在2006年将素不相识徒步考察长城的外国友人引到家中以茶饭款待。
       高台人称呼他,从不名之,而是尊称为“侯爷”,是一位高台县文物局聘用的兼职文物保护员,熟谙镇夷城、古长城遗迹、阎相师墓的所有掌故外,他还是远近闻名以耕读传家的农民诗人。他有一个很形象的笔名:墨农。自1978年开始写诗以来,他的《墨农诗稿》已经积累了厚厚几大本,其中部分诗作还被省、市报刊登载。侯继周的诗句朴实、自然,富有爱国激情,其题材最初为当地自然景观,后来村事、乡事、国家大事成为他创作源泉,不断给他带来创作灵感。
       他以沙哑的嗓音回答着记者的一个个疑问。
       镇夷为什么叫天城呢?有说因为城是明代天顺八年(1464)修筑的,故名“天城”。而侯爷认为,认为“天城”应该是根据地形命名的,他说旧时城门上有“天城锁钥”的题额,因为站在天城村环顾,东西北三面山峦起伏峡谷壁立,看上去是一座天然的城廓。
         黑河水无言,但罗喜、侯继周身上激溅出来一个村庄的记忆和它的文化史让我们无比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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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8 12:30: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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