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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平古道穿越之二 --登上摩天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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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21 18:50: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昨夜跟茶主、帖子他们跟房东聊天,睡觉时已是午夜。清晨5点刚过,大伙就开始洗漱,准备开始今天的穿越。

茶主约了一户店家,今天早晨6点为我们准备早餐的,清晨的小镇还在睡梦中,依稀有几家店铺的霓虹灯瑟瑟发着光辉。店家夫妇忙得不可开交,基本按时为我们提供了稀饭、咸菜之类,因了今天的行程有点远,我吃了稀饭后又要了隔壁面馆一碗面,好象是有点多了。
从青木川到我们今天穿越的出发地大约有3个小时车程,由于起得早,大家在车上都昏昏欲睡。一个多小时,车子停了下来,茶主招呼大家下车看一个“团鱼河”景区。这里是文县碧口水库上的一座吊桥,在一片群山碧水中,规模是比较宏伟的,清晨的霞光中,座座山峰倒映在安静的水面上,好一幅幽静安逸的画卷。大家睡意顿消,欢乐地在吊桥上各种照相,十几分钟后启程赶路。
碧口是文县重镇,也是我省最南端的一个重镇,以碧口电站而著名,碧口李子坝的龙井茶,更是好茶人士的珍茗。从碧口到范坝镇几十公里远,但山陡路窄,间或一些路段正在维修,还要一个多小时方可抵达。
九点多,我们到达了穿越出发地——对树村,当地居民说,这儿叫苜蓿坝。居民应该极少的,只有几户人家还在这儿种茶、养蜂。茶主召集大家交待注意事项,强调林区防火与环保要点,又给我们科普了三国邓艾出奇兵借阴平古道灭蜀的历史典故,大家摩拳擦掌,兴冲冲迈向穿越之路。



刚开始的山路并不陡峭,翠绿的树木、芬芳的花朵、潺潺的流水、婉转的鸟鸣、清新温润的空气┉加上茶主说今天穿越的距离大约15公里,一行人说说笑笑、欢快地向前进发。对树村是碧口水库风景区的边缘部分, 属于白水江自然保护区核心区,森林茂密,自然生态种群丰富,是良好的植物生态基因库。境内沟湾纵横,峰峦逶迤,森林翠茂,竹木繁多,碧潭溪流遍布,水资源丰富,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密林深处栖息着大熊猫、金丝猴、羚牛等珍稀动物,绿满山峦的林海中还生长着珍稀树种香果树,大鲵等珍稀野生动物在这里繁衍生息,当地百姓自豪地说这里是“东水向西流,湾湾绿油油,九梁十八弯,湾湾水不干,蜗牛稻田遍山野,一碗泥巴两碗饭”的好地方。
向山里走了大约40分钟,茶主想去看看一位叫“老刘”的朋友,说他那儿的油菜花很美的。“老刘”是当地养蜂的农民,2016年茶主第一次带队穿越阴平古道时,在这儿伤了脚,施救过程中,其他队员暂时在老刘的窝棚歇息,期间吃了“老刘”美味的炒菜根、珍馐稀饭,猴猴现在说起来,让人听得都流口水。地方是找见了,人已经易主,留守人员说老刘在山里面另一处养蜂。油菜花已经开败,还有为数不多的晚生植株还有开花。一只小狗对这么多生人又好奇又害羞,我想拍张特定,它不好意思地跑开了。大家在这儿稍事休整继续向山里迈进。


一处河面上的独木桥已经年久失修,几个新徒友过河困难,茶主索性跳入河水中,把几位队友一一搀扶过去。


沿山势往上走了约一个时辰,有一处养蜂人和临时住处,漫山的油菜花已近尾声,但仍然十分鲜艳,几十个蜂箱杂乱地摆放着,在这葱郁的群山深处,也是那样唯美,好象是专门经过几何设计的一般,大家兴奋地拍照、前行。小屋前一块木板上晾晒了十几颗羊肚菌,我跟养蜂人一聊,说是一斤要一千多元呢。


往上走的山路越来越陡峭,上面的气候也明显干燥起来,向阳的山坡上枯草漫布,干裂的土地在烈日下仿佛可以被燃了起来。经过一处河沟,已经没有一滴水迹。随着海拔的增加,大伙明显地感到行走越来越吃力,帽子他们几个在前面走得很快,茶主陪着蓝图、鸿雁等几位新徒友走在尾端,边鼓励边讲着徒步路上的趣事。
中午12时许,大伙在经过一处水瀑处休息、补给,一伙人在水上拍照料、玩水,好不热闹。茶主提醒大家注意休整时间,免得耽误后序行程。简单用餐之后,再次向前进发。


前面的山路越发陡峭崎岖起来,我们的迈步也越来越艰难,原本以为今天的休闲之旅,在这时体会沉重,有几位徒友已经明显有点力不从心。在一处转弯处,有一坨熊猫便便,经鹰隼鉴定的确属实,说明这个区域应该是常有熊猫出没的,大家议论着继续前行。一处略为平坦处,帽子招呼大家休息一下,等等后面的徒友,山那边走来了另一队从四川境内反穿摩天岭的徒友,他们中有人劝说我们打道回程,说是前面山陡路险,怕是我们在唐家河保护区关闭之前到达不了,免得出不了山。大家聊了一会还是再次出发,但我们的心情好象沉重了一些,对前面的路少了些征服的把握。
狭窄的古道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象五彩的织毯欢迎我们这些远道的客人,也静静地诉说千年来历史的兵火锋争。古道因奇险诡异而出彩,因兵家争斗而厚重,更因罗贯中先生的巨著《三国演义》而闻名。每一寸古道上可能都有一个精彩的故事,这个地方,帽子说是当年邓艾扔鞭处,当年邓艾为智取成都,派儿子邓忠带两千精兵开路架桥,自己带三千精兵行至此处,战马累死,邓艾扔鞭天崖下,长啸“良马已死,要鞭何用”。现在看看,这么险峻的路,兵马上来也确实不易。



再往前走一处危峰,名曰“刀背岭”,只容一人通行,行走此处,确如步履刀背。在顶峰背面,有一猫耳石洞,帽子说,这是古时强人响马办公的所在,强盗躲于此,商贾人马自山顶下来,强人突然闪出,挥棒击打,人仰马翻,自然劫得财物。现在想想,做个响马也不容易,起码身体得好。



行至一处平坦地,古树遮天,许多枯死的老树,身上覆盖了厚厚的青苔,静静地躺在那里,有一株横在那里有,像是一座天然工事,我疲惫已极,只好从树身下爬过去。在这儿休息了一下,我跟高、仁,汇集了果儿、猴猴、情有独终,大家聊着天,缓解一下周身的困乏。猴猴走过这条道,说是攀上这座峰就到摩天岭了。从对讲机听得帽子、鬼鬼他们已经登山顶了,我们便打起精神,向山顶攀爬。我怕饮水不够,在旁边的山泉中接了一杯水。



15时30分左右,我们几个终于登上摩天岭,前面的7位徒友已经休息了好一阵子。大家休息了一阵,心情顿时大好。鬼鬼、小丸子、果儿三个先上来的女士还象征性地庆祝了一下。
摩天岭的牌楼上,刻着《三国演义》里评邓艾的诗“阴平峻岭与天齐,玄鹤徘徊尚怯飞。邓艾裹毡从此下,谁知诸葛有先机。”我想找一下诸葛武侯题字的碑,未得一见。回来查看《三国演义》中的描写,才发现不在此处,应该在摩天岭下面一点,在下山途中也未得一见。书中如此写道:邓艾、邓忠,并二千军,及开山壮士,皆度了摩天岭。方才整顿衣甲器械而行,忽见道傍有一石碣,上刻:“丞相诸葛武侯题”。其文云:“二火初兴,有人越此。二士争衡,不久自死。”艾观讫大惊,慌忙对碣再拜曰:“武侯真神人也!艾不能以师事之,惜哉!”演义中描写的诸葛武侯,确实有些神化,但也非得增加些神话色彩,才使得小说神采飞扬,流传百世。


一路上来,确实不易,登上摩天岭的喜悦让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后面听蓝图她们讲,最后一波徒友鸿雁等几位登上摩天岭,竟是喜极而泣,久久不能平复。想想也是,今天这个强度,对于初次参加的徒友,确实有点挑战体能极限了。
回头再想想当年的邓艾,走阴平古道时已经七旬有余,老骥伏枥,父子同兵,为了功名,也算是把身家性命全部赌在其中。《三国志》记载,“冬十月,艾自阴平道行无人之地七百馀里,凿山通道,造作桥阁。山高谷深,至为艰险,又粮运将匮,频於危殆。艾以氈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先登至江由,蜀守将马邈降。”
下山的路是欢快的,在一处清潭,我跟高、仁用清冽的泉水痛快地洗了把脸,路过两位徒步的老夫妇友好地提醒我,这个水可千万不要喝哟!其实,我想,喝了也无妨。


在山脚下等齐全部徒友,是18点以后了,大家乘车前往入住的阴平村兰花阁客栈,简单洗漱,大部分人分头去青溪古镇吃饭。鹰隼、果儿、猴猴、飘逸的云、洪斌跟我相约去了一家川菜馆,点了七菜一汤,通过恶补来报答今天的艰苦攀登。很好的味道,很廉的价格,尤其是洪斌带的功夫茶,让我们几个大饱口福。


一天的穿越,在领略自然美景的同时,回味历史。我们用身体上的疲惫换取山林中纯净的空气、美妙的自然景观,看看历史文献,那些名人的得失,才觉得活在当下、融入自然是一种太难得的幸福。
罗贯中老先生引用杨慎的《临江仙》给《三国演义》开场,恰到好处,高度概括。就在当下,更值得我们品味。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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